2009年6月20日 星期六

〔書評〕森祖道著《パ-リ佛教註釋文獻の研究》

ap_20080224104911333

以下引自部落格《佛學數位圖書館》

http://www.chibs.edu.tw/publication/LunCong/024/175-200.htm

〔書評〕森祖道著《パ-リ佛教註釋文獻の研究》[149]

此篇是法鼓出版社出版的《水野弘元全集》之《巴利論書研究》的第四篇

本書係有關巴利佛教的註釋文獻 Atthakatha 的總合研究,是運用所有參考資料的精心作品,如此的成果不僅是在日本屬於最初的,在巴利佛教的發源地斯里藍卡、緬甸、泰國以及西洋與印度的巴利研究者之間也未曾發表的,可說是世界最高的作品。

在此所謂的註釋文獻是指在巴利佛教中的文獻之成立發達過程的一階段。巴利文獻的發展階段,首先是經、律、論三藏聖典為最初,此係稱為巴利(Pali聖典),其次為此三藏聖典的註釋書,此稱為義疏(Atthakatha),此係成為本書的研究對象,又對此再作註釋的復註 Tika,複註更有複復註 Anutika。如此南傳佛教有很多文獻階段,由此名稱,某些文獻屬於什麼發達階段可以明瞭。

即如次:

a. Pali (三藏聖典) [150]

b. Atthakatha (聖典的註釋書)

c. Tika (Atthakatha 的註,復註)

d. Anutika (Tika的註,復復註)

以巴利語寫的聖典以外的歷史書、教理等的綱要書、詩書、文法書等,因為這些書的註被稱為 Tika 故,這些書被置於 Atthakatha 的階段。這些書的成立,與聖典註釋書(Atthakatha)同一時期,也是其原因。所以,例如巴利歷史書《島史》(Dipavamsa)及《大史》(Mahavamsa)是於Atthakatha 的階段成立,所以被攝含於 Atthakatha 群,其註釋被稱為 Tika。

本書將 Atthakatha 階段的文獻分為如次四類(p.4)

1. 巴利三藏的註釋書及《清淨道論》(Visuddhi-magga)

2. 其他的第一次註釋書(對於準三藏聖典的文獻所作的註釋書,例如 Nettipakarana (《導論》)的註釋書)

3. 歷史書及歷史資料的故事集

4. 其他(具有 Tika 的文獻)

此中,本書所處理的 Atthakatha 是以 1 為主。從文獻的數量而言,此 1 占有 Atthakatha 的大部分,不少於三藏聖典的分量,係對於原始佛教的教理及古代印度的第理、歷史、文化等之研究提供重要的資料。又攝含於 1 的《清淨道論》在 1 之中最初成立,於教理上類似於綜合三藏註釋書之說,於 Atthakatha 之研究極其重要的。

然而,以 Atthakatha 等之名出現於現存 Atthakatha,不僅是指現存的 Atthakatha,[151]有時寧可說是指成為現存 Atthakatha 的資料的辛哈拉語及南印度語(Telugu)等所寫的古 Atthakatha,又成為這些古 Atthakatha 之源泉的印度顗來口傳的註釋,例如紀元前三世紀的阿育王時代,作為傳教師的摩哂陀等將佛教最初傳於斯里藍卡時,所傳的三藏及註釋,即口傳註釋也包含於其中。總之,成為註釋的資料,含有許多原始佛教以來的印度的。從印度本土傳承的三藏聖典及其註釋可能非全部於一時由摩哂陀等傳入的,而是經過幾回傳入的。

又成為現存 Atthakatha 的直接資料的辛哈拉語等古 Atthakatha 中,不僅是含有印度古來的資料,也含有斯里藍卡發達的教理學說以及發生的事等,並且記載著許多斯里藍卡的長老等。

總之以 Atthakatha 之名,而含攝如上述種種文獻及傳承故,在本書由以現存 Atthakatha 為中心資料的研究,使那些具有種種意義之 Atthakatha 的區別明瞭,企圖從整體上的考察文獻的成立。有未了使現存Atthakatha 的地位、性格明確,也檢討那些對於 Atthakatha 所作的 Tika (復註)。也就是說本書係將三藏、註釋、復註關連起來研究 Atthakatha。

關於三藏聖典,在西洋、印度及斯里藍卡,還有日本有許多人作種種研究,但對註釋書 Atthakatha 之研究,至今尚未出現部份的或綜合的徹底的作品。其理由之一,可能是因為三藏的註釋文獻不可能全部入手。現在已經有牛津的巴利聖典協會(PTS)以羅馬字,又有斯里藍卡的 Simon Hewavitarne Bequest Siries 版(SHB)以辛哈拉字,又有緬甸的第六回結集版(緬甸版)以緬甸字,各別將三藏註釋幾乎全部出版。又泰王室版(泰版),也有出版相當多的註釋書,印度的那爛陀及其他,以(Devanagri)天城體文字出版的(印度版)也有若干。本書的著作者閱覽其大部分,並細心參照於本書作製上有必要的參考文獻 [152]。

著者於斯里藍卡留學兩年,於當地學習巴利佛教,於PTS 入手困難的書則直接請 PTS 影印制作而籌備全部,然後又往倫敦蒐集參考資料。依據所有的這些資料,以「パ-リ Atthakathaの研究」之題目製作了本論文,作為學位論文提出於東京大學,於昭和五六年(1981)五月得文學博士學位。其後於本書多少有補筆,由文部省(按:日本教育部)的刊行補助,於昭和五九年(1984)二月從山喜房佛書林出版。A5 開數橫組,英文一九頁,日文的序文、目次、凡例、略字表等二二頁,本文、索引七一八頁,計七六○頁的大部書。

以下想依順序檢討本書的內容。首先,以英文 Summary 將本論文的概要作為 “A study of the Pali Commentaries” ,精巧地作整體的介紹。但其中,唯有可算是本書之特色的「斯里藍卡王統年代說」及「斯里藍卡上座部祖師傳燈說(Acariyaparampara)」沒有言及。可能因為這些是 Atthakatha 研究的主題之外的而被除去。現在就依日文的「本文」簡單地介紹本書的內容。

序論 Atthakatha 文獻的概要

(1) 首先說明 Atthakatha 在巴利文獻中的地位,以及其由四類所成(前出)。

(2) 其次對於本書所處理的第一類 Atthakatha 文獻,即《清淨道論》(Visuddhimagga)及三藏註譯書,一一加以詳細介紹這些書的原典 Text 至今由羅馬版(PTS)[153]、辛哈拉文字版(SHB)、緬甸文字版、泰文字版、天城體文字版(印度版)如何出版。

(3) 又這些現存 Atthakatha 於資料上而言,係由印度的原始佛教之古層,與斯里藍卡的上座部之新層所成,那些是:1 對於三藏聖典之文獻上的研究以及翻譯有 資料上價值,2 有資助於原始佛教的上座部的佛教教理之研究及資料研究,3 也成為巴利語及印度語之語言研究資料,4 也有益於作為印度及斯里藍卡的歷史、地理、社會、文化等之研究資料。據於這點,可以強調 Atthakatha 的價值不亞於三藏聖典。

又有附說,對《清淨道論》及三藏聖典的 Atthakatha 的復註 Tika 文獻也有介紹其名稱及由 PTS版、緬甸版、印度版等出版的情況。

第一篇 源泉資料的檢討

第一章 源泉資料概況

對於成為現在的巴利註釋 Atthakatha 的資料之原泉加以檢討的,那是現存 Atthakatha 中所引用著。其資料有如次六種。

1 巴利三藏,2 藏外之三書(Milindapabha, Nettipakarana, Petakopadesa),3 現存的 Atthakatha (現存的 Atthakatha 引用著其他現存 Atthakatha 及《清淨道論》的場合),4 古代辛哈拉語 Atthakatha (有固有名、一般名等種種),5 現在的巴利佛教(大寺派)以外他派(無畏山寺派等)之說,6 其他(史書、文法等書)。著作者將這些資料全部從現存 Atthakatha 及《清淨道論》中細心地檢出。

第二章 特殊名稱的 Atthakatha [154]

於前記述六種資料中,含攝於 4 辛哈拉語 Atthakatha 的,其中具有特殊名稱的 Atthakatha 有如下五種。

1. Maha-atthakatha.大寺派的根本註釋書

2. Mahapaccari-a.大寺派 Paccari 寺所傳的註釋

3. Kurundi-a.大寺派 Kurundi 寺所傳的註釋

4. Andhaka-a.南方印度 Andhra 地方的 Telugu 語(搭米兒語之一種)著作的大寺派駐釋書

5. Savkhepa-a.略註之意

全部為大寺派所屬,著作於斯里藍卡即對岸南印度地方,唯有 1 是對三藏全體的廣大註釋,其他似乎是有關戒律的部分的註釋。

第三章 冠以三藏之名的 Atthakatha

此非現存的 Atthakatha ,可視為係指古註釋。其例為 Vinaya- Atthakatha(律註。以單數或複數引用)、Khandhaka-a.(犍度部註)、Suttanta-a.(經註)、Agama-a.(阿含註)、Abhidhamma-a.(論註)等。

第四章         冠以尼柯耶、經論之名的 Atthakatha

其例至少有 Digha-atthakatha(長部註)、Majjhima-a.(中部註)、Samyutta-a.(相應部註)、Avguttara-a.(增支部註)、Jataka-a.(本生經註)、Vibhavga-a.(分別論註)等,本書記述這些不是現存的Atthakatha,可能是指辛哈拉語的古註譯。

第五章         總稱性名稱的 Atthakatha [155]

其例為 Sihala- Atthakatha(辛哈拉語註)、Porana-a.(古註)。此若是單數形則指成為個個註釋之資料的古辛哈拉語的註釋,但實質上係與前揭辛哈拉語註不同。其次 Pubba- Atthakatha(前註)、Pubbopadesa-a.(前譯註)似乎是指古註一般。

第六章         無限定辭 Atthakatha

首先單數形的 Atthakatha,此據引用的具體之例看來,非作為辛哈拉古註的 Maha- Atthakatha(大註)的,乃是指印度以來的古資料之「個個的註書」,認為其價值相當於三藏聖典,成為各種 Atthakatha 原資料的中心,是可推想的。那是被稱為單數的 Atthakatha,或 Porana-a.(古註)。此所謂的「個個的註書」係如前述,至少有 Vinaya-atthakatha(律註)、Matika-a.(律母註)Digha-a.(長部註)、Majjhima-a.(中部註)、Samyutta-a.(相應部註)、Avguttara-a.(增支部註)、Jataka-a.(本生經註)、Vibhanga-a.(分別論註)等。

其次的複數形 Atthakatha 是指現存 Atthakatha 所依用的許多古註。所以有時候與單數形的 Atthakatha 重複的也有

第七章         其他附有 Atthakatha 之語的資料

屬於此的是 Sihalamatika-atthakatha(辛哈拉語的律母註),此係成為現在的 Kavkhavitarani (巴利戒條註)之源泉的辛哈拉語的註書。其次 Khandhaka-a.(犍度部註),為現在的 Samantapasadika(律藏註)之源泉的辛哈拉語的註書。其他 Khand(ka)vagga-a.(相應部蘊品的註)、Dukanipata-a.(增支部二集的註),這些可能是成為現在的相應部註及增支部註之部分的辛哈拉語的註書。

其他也有 Vinopama-a.(琴喻經註)、Ussadakittana(增盛的稱讚)[156],前者可能是對見於阿含及律藏的《琴喻經》的辛哈拉語的古註。後者雖無附 Atthakatha 之語,據復註(Tika)之說明,係含於 Vipakakatha(果報論)中的文獻之名。由關係之長老看來似乎係在斯里藍卡於西紀前後作的。

第八章         人稱的名稱之原資料

1. Porana(古老),常以複數使用,此古老之說,再現存 Atthakatha 除去重複的,有一一七例(韻文九三、散文二四)存在。其中有在 Atthakatha 之外的地方作為 dhammasavgahaka(集法諸長老,結集師)之說而引用的,又在 Dipavamsa(《島史》)中意味著傳持律藏傳承之係譜等基礎資料的諸長老之場合。

從這些點看來,所謂 Porana 係意味著在印度本土結集三藏而傳持的集法諸長老,也意味著在斯里藍卡持《島史》等資料,並紀錄傳承傳燈祖師係譜的諸長老,是可推想的。所以 Porana 的研究,認為當可助益於解明 Atthakatha 之原泉資料的全體的起源,以及與其他文獻之關係。

2. Poranaka-thera(諸古長老)常用複數,他們的主張學說有紀元前一世紀的斯里藍卡之古長老們的場合。

3. Bhanaka(諸誦出者)此係經、律等之誦出者,可視為各種的專家。例如 Dighabhanaka(長者誦部)是長部的專家,同樣的 Majjhima-bh.(中部誦者)、Samyutta-bh.(相應部誦者)、Avguttara-bh.(增支部誦者)、Jataka-bh.(本生經誦者)Dhammapada-bh.(法句經誦者)、Ubhato-bh.(律之大分別、比丘尼分別兩者之誦者),如此,意味著經律等之各部分的傳承的專家。

又經律等的全體的專家稱為 dhamma-dhara(持法者,經藏專家)vinaya-dhara(持律者,律藏專家)、suttantik(經師)[157]、sutta-dhara(持經者)、nikaya-dhara(持部者,持阿含者)、Pabca-nekayika(五部師);論的專家有 dhammakathika(說法者)、matika-dhara(持論母者)、abhidhammika(論師,阿毘達磨師)等,依文獻發達之時代而名稱隨著變化。又通於三藏聖典全體者稱為 pitaka-dhara(持藏者)、Petakin, tepitaka(三藏師)等,雖未出現 Atthakatha,而曾經有jhayin(dhyayin禪師)之稱的禪定專家。

4. Pubbacariya, Poranacariya(古先師),此非固有名詞乃是普通名詞,意思是「往古之師」。

5. Atthakathacariya, Atthakathika(諸註釋師)使用複數,指製作成為源泉資料的 Atthakatha 而傳持的專家。此係近於 1 的 Porana(古老)之意思。

6. acariya(阿闍梨,諸師),此係無限定辭的acariya,使用複數。據其用例,似乎指西紀以前的斯里藍卡的諸古長老的場合較多。此似乎近於 2 的 Poranaka-thera(古長老)的意思。

7. acariya-vada(阿闍梨說),引用例少,據其用例,可推想此 acariya 是 5 的 Atthakathacariya 的意思。所以 acariyavada 似乎是印度古來的古 Atthakatta 之說。

8. therasalapa(長老的討論),斯里藍卡的諸長老討論之後成為一致的決定說。

9. Parasamuddavasi-thera(住於海的彼岸的諸長老),指印度本土的諸長老,即 Jambudipavasi-thera(住於閻浮洲的諸長老)。

第九章         第一篇的結論

以上從第二章以來經過七章所列舉,有引用於現存 Atthakatha 的古資料共計三十五種,附有 Atthakatha 之名的這些原資料大別有:a.其原型成立於印度本土,然後攜來斯里藍卡翻譯成古代辛哈拉語之後多少加以增廣的,b.在斯里藍卡製作的,[158]之兩種。a 的中心是用單數形的 Atthakatha,係被廣泛引用的古註釋,被認為具有次於三藏聖典的準聖典,很有價值。具體地說,至少冠有 Vinaya-matika-(律母)、Digha-,Majjhima-,Samyutta-,Avguttara-,Jataka-,Vibhavga-(分別論)等之 Atthakatha 就是這一類的。一般認為這些於由印度傳來時就被翻譯成辛哈拉語。又以無限定的 Atthakatha 被引用於《清淨道論》的似乎是指成為辛哈拉語之根本註的 Maha- Atthakatha(大註釋)。又有時將印度傳來的古註稱為 Porana(古註釋)。

b 的斯里藍卡成立的大寺派之 Atthakatha 的代表性者是 Maha- Atthakatha(大註釋),成為部分的專門性的註釋有 Mahapaccari-a., Kurundi-a., Andhaka-a., Savkhepa-a.等,這些很多被引用於律的註釋書。又附有聖典及律之部分名的 Atthakatha,例如 Khandhaka-a., Dukanipata-a., Khandha(ka)vagga-a.,或附有總體性之名的 Suttanta-a., Agama-a., Abhidhamma-a.等係指用辛哈拉語的註釋。

總之,在本書從現在的巴利 Atthakatha 抽出多達三十五種古資料,並且就其一一加以詳細地檢討而達成如本篇之結論。可說此係開拓了前人未踏的領域。

第二篇 源泉資料年代(Sihala-source 的成立年代)

第一章  序說

在本篇檢討成為現存巴利 Atthakatha 之直接資料的辛哈拉語 Atthakatha 之成立及資料。於其前有必要確定斯里藍卡王統的年代。

關於斯里藍卡王統年代,向來以英譯成為斯里藍卡的歷史書《大史》(Mahavamsa)及《小史》(Culavamsa)的凱卡(W.Geiger)於一九二九年刊行的《小史英譯》附刊的 “List of Sinhalese Kings” [159] 所記述的歷代國王在位年代最為正確,而在學界廣受依用。然而,由於斯里藍卡學者依據新發現的碑文之解讀等,而興起對凱卡說的修正意見。即於一九三一年,阿瑪拉西克列(Amarasekere)由雜誌論文發表十四~五世紀的王統年代說之改定說,於一九三二年,普洛克特(R.C.Procter)依對岸南印度的資料修正前說之一部分。又我國(日本)在一九四三年,于潟龍祥先生依據「セイロン王統年譜と金剛智、不空時代のセイロン王」(《密教研究》86號)嘗試對凱卡說的修訂。

更於一九四七年,由歷史學者棉堤斯(G. C. Mendis, “The Chronology of the Early Pali Chroniclon of Ceylon” University of Ceylon Review, vol. 5,no.1)發表了對向來的定說加以大刀闊斧修正的劃時代的研究。又於一九五五年以來,由斯里藍卡的考古、碑文、歷史的專家巴拉那維大納(Paranavitana)透過新碑文的解讀,對於歷史的事實經過數度的修正,此是今日被認為最新最善之說。(University of Ceylon, History of Ceylon, vol. 1,pt.2; University of Ceylon, A Concise History of Ceylon)。

在本書將以上的經過詳細說明,同時以「斯里藍卡王統年代比較表」(p.330~335)表示斯里藍卡的王統全部,將這些王統的年代分為 1 凱卡說、2 于潟說、3 棉堤斯‧巴拉那維大納說、4 巴拉那維大納新說之四段記入。此是對於學界有很大的助益。例如與辛哈拉語Atthakatha 有甚深關係的 Dutthagamani 及 Vattagamani,或被視為 Atthakatha 成立之下限的 Mahasena 的年代,若依新說則個個成為較凱卡說等早六○年。

第二章 年代已判明的人物,一二八人

[160]除去已揭出為上座部的傳登繼承的祖師之長老以外,於現存巴利 Atthakatha 所關說的古代斯里藍卡人多達一八八名,精查這些人的結果,年代不明的有六○名,其他一二八名得以推測其年代故,於本章一一檢討此一二八名。其時代的區分如次:

(1) 阿育王當時的斯里藍卡王,Devanampiyatissa(前250~210在位)以前的人(斯里藍卡王)五人。

(2) Devanampiyatissa 王時代的人有6~24的一九人。

(3) Eiara 王(前161以前)時代,此王一人,大約同時期只有統治南部羅哈那地方的 Kakavannatissa(前161年以前)時代有26~29的四人。

(4) Dutthagamani(前161~137)時代有30~66的三七人,佛教大為昌隆,有名的長老輩出。

(5) Saddhatissa王(前137~119)時代有67~69的三名。

(6) Vattagamani王(前103~77)時代有70~101的三二人,與 Dutthagamani 王時代同樣,佛教隆盛優秀的諸長老活躍

(7) Coranaga王(前62~50)時代,只有記述此王一人。

(8) Kutakannatissa王(前41~19)時代103~109之八人。其次的 Bhatika-Abhaya王(前19~後9)時代110~114之四名。其次的Mahadathika-Mahanaga王(9~21)時代有115~118之四名。

(9) Candamukha-Siva王(44~52)時代只有此王。

(10) Vasabha王(65~109)時代揭出120~127之八名。

(11) 於最後比前者晚百餘年後 Mahasena 王時代,只有此王名出現。以上共計一二八人[161]。

第三章 年代不明的人物,六○人

從引用文以及其周圍的狀況,都全無法追蹤其年代的人物共計 129~188 的六○名。此中,例如附有 Tissa 之語的有一三人,附有 Naga 之名的五人,附有 Abhaya 的四人,附有 Summa 或 Sumana 的三人,附有 Padhaniya 的三人,如此同一名者係同一人或別個人無法判斷。又年代明瞭者之中,也有 Tissa, Naga, Abhaya 等之名的多數存在,所以與這些人重複的人或許存在於本章的年代不明者之中也說不定。總之,這些一八八名中,可能有同名別人或有異名同人的場合不少,所以或許以上的年代確定及年代不明的人物及有可能變化其定位也未知,但能精查如此多的資料而作一番推測,著作者的努力值得肯定。

第四章  Samantapasadika的「阿闍梨相承」

據說傳持律的「阿闍梨相承」(Acariyaparampara),在印度即:優波離(Upali)--馱索迦(Dasaka)--蘇那(Sonaka)--悉伽婆(Siggava)--目犍連子弟須(Moggaliputta-tissa)五師,其後傳於斯里藍卡,在斯里藍卡的阿闍梨相承是:從摩哂陀(Mahinda)至私婆(Siva)計有三三位祖師傳承律。此阿闍梨相承記述於現在的巴利律藏註(Samantapasadika)的外序(Bahiranidana),又於巴利律藏自身也在「附隨」(Parivara)中揭示此祖師相承。不用說當知此係在斯里藍卡追加於律藏中的。

關於這些相承師的年代,斯里藍卡的學者阿提卡藍(E. W. Adikaram, Early History of Buddhism in Ceylon, Colombo, 1946)說 [162],相承長老中不包括紀元後一世紀中頃以後之人,皆屬於以前的。此說向來為學界一般所採用。然而,在本書由參照律的 Tika 等而一一精細地檢討之後,判明相承師中有相當於已在前第二章介紹的出於註釋書的斯里藍卡之人物中年代判明的一二八人中的。由此成為可推知相承師之年代,結果改變了阿提卡藍之說。

然後想依本書之說,以表揭示三三人的相承師與一二八人中相當者。( )中的數字係一二八人中的號碼。

1. Mahinda(20)

2. Itthiya(10)

3. Uttiya(11)

4. Sambala(23)

5. Bhadda(18)

6. Arittha(9)

前三世紀後半

7. Tissadatta(14)

8. Kalasumana(12)

9. Digha

10.Dighasumana(15)

前二○○年前後

11.Kalasumana(163)

12.Naga

13.Buddharakkhita

14.Tissa

15.Deva

前二世紀後半~一世紀前半頃

16.Sumana(108)

前一世紀中頃

17.Culanaga(107)

前一世紀中後期

18.Dhammapalita

後一世紀前頃

19.Khema

後一世紀中頃

20.Upatissa(75)

21.Phussadeva(86)

前一○○年前後

22.Sumana(=Mahasumma(96))

23.Puppba(=Mahapaduma(93))

前一世紀前半

24.Mahasiva(123)

後一○○年前後

25.Upali

26.Mahanaga

27.Abhaya

28.Tissa

後二世紀

29.Puppha [164]

30.Culabhaya

31.Tissa

32.Culadeva

後三世紀

33.Siva

後四世紀初 Mahasena 王時代

據著作者的解釋,上表中的 16-19 四人,其年代在前一世紀中頃至後一世紀中頃,那是較 23 Puppba=Mahapaduma(93)之前一世紀前半以後,而且在相承說中只有 16-19 四人之說明各一行或二行,與此四人以外的 1 至 23,各人的紀述是二分之一行或其以下有顯明差別,寧可說較類似於 24 以下的各人有一行或二行之說明。由此點,本書認為應將 16-19 四人移至 23 之後。由於改成如此順序,相承長老的年代才合乎順序。

其次,阿提卡藍認為此相承長老都是後一世紀中頃為下限的人,而不包括其以後的人,但據本書,因為揭示於巴利註釋書的最後年代的人是於後 276-303 在未的 Mahasena 王(128),此時代係成為現在的 Atthakatha 的直接資料的古代辛哈拉語 Atthakatha 成立的最後,所以推想相承長老的後方可得以存在到此時代即四世紀初頃,而認為最後相承長老 33 Siva 長老為後四世紀初頃,25 Upali 為後二世紀初頃,Upali 以下 25-32 八人視為二○○年,而作為如上揭的年代。此雖是著作者無資料上証據的推定,但若要將年代做合理的說明,倒是合適之說。此點可視為著作者之卓見。但著作者同時有論述別的推定。

第五章 第二篇的結論 [165]

將現存巴利 Atthakatha 中出現的年代判明之一二八名配對斯里藍卡的王位年代,之後紀錄其人數。其中, Duttha-gamani 王(前 161-137)時代有三七人,加上其前後成為四五人,令人想像當時是最盛時代。其次的 Vattagamani王(前103~77)時代有三二人。佛教初輸入時的 Devanampiyatissa 王(前 250-210)時代一九人,其不久以後五人,加起來有二四人。又後來的 Vasabha王(後 65~109)時代,有記載八人,可知稍有繁榮。此事意味著在斯里藍卡所增加的註釋書內容,是以那些最盛時代為中心,於最後的頂峰 Vasabha王時代 Atthakatha 的內容告一段落,於最後的 Mahasena 王(後 270-303)時代,這些被整理組織而新哈拉語註釋書最終成立。如此的結論,係由第二篇的研究導出的。

第三篇 巴利 Atthakatha 製作者的研究

此篇論究有關現存巴利 Atthakatha 的製作者--Buddhaghosa, Dhammapala, Buddhadatta, Upasena, Mahanama。

第一章 佛音(Buddhaghosa)的生涯

Buddhaghosa (佛音,覺音)之傳,在 Culavamsa(《小史》)、Buddhaghosuppatti (《佛音傳》)、Saddhammasavgaha(《正法要集》)、Gandhavamsa(《書史》)等有記述,但這些都是佛音以後經過八○○年以上的十三世紀以後的作品。向來採用《小史》及《佛音傳》之說,又在緬甸及泰有別的傳。據《小史》等,佛音出生於摩揭陀國的佛陀伽耶的菩提樹附近的婆羅門家,年輕時即於此地的上座部寺院(斯里藍卡王所建大覺寺 Mahabodhi-vihara)出家學習三藏聖典 [166] 後來聞其師 Revata 長老說,要更進一步研究則必需在傳持聖典註釋書的本地斯里藍卡學,於是從其指示而往斯里藍卡。然後在藏有許多辛哈拉語之註釋的大寺(Mahavihara)得以閱讀這些註釋書,首先製作《清靜道論》表現實力,因而得到準許將辛哈拉語之註釋書翻譯製作成為巴利語的。現存巴利註釋書的大部分係他的製作,眾所周知他就是最大的註釋者。

以上為向來的佛音之傳,但關於出身地,據新資料非摩揭陀國,而被認為係在南方,關於這些事情,本書有詳細的介紹。

所謂新資料,首先在一九五○年於美國的 HOS(Harvard Oriental Series)出版的 Visuddhimagga,對此而作的序文中,編者 D. Kosambi 說因為在《清靜道論》自身的跋文有:佛音是 Morandakhetakavattabba(Moranda-孔雀的卵-村的出身者),B. C. Law 贊成此說,更於一九五三年,由南印度的學者 S. Subrahman, S. P. Nainar 認為,在南印度的古佛教遺跡 Nagarjunakonda 及 Amaravati 不遠的地方,有使用 Nemali(Telugu語的孔雀)或 Gundlu(Telugu語的卵)之語的村莊,推想此為佛音的出身地,他可能存在於 Nagarjunakonda 的 Sihalavihara(斯里藍卡的寺院)出家,於此得 Buddhaghosa 之名,從那裏往斯里蘭卡本地。

其後,在斯里蘭卡也受具有代表性的佛教學者 A. P. Buddhaghosa 支持此說而至於今日。又佛音能解讀以南方印度的 Andhra 與寫的 Andhra- Atthakatha,這也是被認為是南印度出身的証據。順便一提,在緬甸的佛傳,認為佛音是緬甸的 Talaing 人,係因為南印度的 Telanga(Telugu人)移往緬甸而成為 Talaing,可能因為他們從南印度傳入佛教故,[167] 而成為佛音是 Talanga(南印度人)即 Telaing(緬甸人)之說。

又從佛音作的中部註及增支部註的跋文等,提示他往斯里蘭卡之前逗留港都 Mayurarupa 及 Kabcipura 等,與上座部諸長老共住交往,這也是被認為他是南印度出身的表示。

其他有關佛音的出身階級或他的知識教養等,諸學者之間有種種議論之事,本書有詳細的報告,在此省略。

其次是有關佛音的著作,著者認為他的真作而舉出《清靜道論》與律藏的註(二部)及經藏中的四部(四阿含)的註等合計七書。其他被認為是他的著作的《小誦》與《經集》的註(Paramatthajotika)、《法句經註》《本生經註》《譬喻經註》,以及論藏的註(三部)共有七書,本書說此七書可能不是他所作。此係繼承至今的許多學者之說。近代的多數學者因為《法句經註》(Dhammapada-A.)《本生經註》(Jataka-A.)所說內容、文體、序、跋文等也都是異於被認為真作的上述七書等,所以否定是佛音之作。但論藏的註(三部),如傳承認為佛音作的學者多,似乎找不出可以否定此之証據。唯有其中,作為《法集論註》的 Atthasalini 被認為是佛音來島之前在印度本地製作的,但學者認為現存的 Atthasalini 中餘留著與 VisuddhimaggaSammohavinodani(《分別論註》)等多少差異支點,例如,Atthasalini 說三十八業處,而此是無畏山寺派的《解脫道論》之說,大寺派也是古來似乎是三十八業處說。到了《清靜道論》及其以後的大寺派之著作卻全部成為四十業處。

無論如何,被否認為佛音所作的還有《法句經註》及《本生經註》,那麼就有其作者是誰的問題,現在為眾所知的註釋家之中,見不到佛音以上的適任者,[168] 於其他找不出作者的話,傳承上的佛音作是不能否定得太快吧。著作者也於本書中有指出,今後尚有必要對此二書以及傳承上的佛音作從各方面作詳細的研究。

第二章 佛音的後繼者

據傳佛音的後繼者有法護(Dhammapala)、佛授(Buddhadatta)、烏波斯那(Upasena)、摩呵那摩(Mahanama)四人。

(1) Dhammapala 係僅次於佛音的大註釋家,其作品有對小部經中之七書的註,或對佛音的《清靜道論》及其他的《長部註》、《本生經註》《論藏註》等的復註(Tika),合計著作十四種書。據說他於較佛音的約百年後活躍於斯里藍卡首都(Anuradhapura)以外的地方。

(2) Buddhadatta 係與佛音同時代的人,註釋只有《佛種姓經註》,但有學者對其作品存疑。他的作品,其他其他有律的綱要書(二部),論的綱要書(二部)。他是南印度人,可能是在本土著述。

(3) Upasena 係寫小部經中的《義釋》(Niddesa)之註的學者,於其跋文記載,於 Sirinivasa Sirisanghabodhi 王的第二六年著作本書。此王與佛音來島時的 Mahanama 王(後410-432)是同一人,佛音於此王第二○年來島,七~八年間繼續著述活動是可推想的。Upasena 參考佛音著作的諸書,於大寺境內寫《義釋註》之事,由其跋文得知。佛音於當時也住在大寺境內從事著述活動。

(4) Mahanama 著作小部經中的《無礙解道》之註。據斯里藍卡的學者 Paranavitana,由於參照在印度 Buddhagaya 發現的佛像臺座之碑文記載,[169] 而認為此佛像貢獻者 Mahanama 與註釋者 Mahanama 是同一人,更是與《大史》(Mahavamsa)編者 Mahanama 也是同一人。據其言,Mahanama 首先著作《大史》,接著於五一四年(Moggallana 1 歿後三年)在大寺內著作《無礙解道註》,於後於五一八年敬獻佛殿與佛像於 Buddhagaya 的大覺寺,為眾所周知。

由上述可知,現存巴利 Atthakatha 的製作是在後四三○年(Mahanama 五二○年)頃至後五一四年前後大約 100 年之間

第四篇 見於 Atthakatha 的大寺派與無畏山派系所說之比較

此是 Atthakatha 文獻的一側面,係對 Atthakatha 中作為「某些人們」(abbe, apare, itare, ekacce, eke, keci, pare 等)之語是指誰?作一檢討的。據著作者認為,所謂「某些人們」是:a.無畏山派的人們(Abhayagiri-vasino)、b.有某種說明的場合、c.大寺派的人們(Mahavihara-vasino)、d.無畏山派以外之他派的人們、e.無任何說明的場合等。從數量而言 e 最多,其次為 a 多。而有關這些的研究向來少有人作。

本書將於視為確實是佛音作的《清淨道論》及經藏四部的註釋等出現的「某些人們」之語當中,這些 Tika 對此指出是無畏山派等的大寺派以外之說的例子抽出,而此多達四一回,除去重復的則成為二九種,因此對這些一一加以檢討。所謂二九種是《清淨道論》七種、《長部註》一三種、《中部註》八種、《相應部註》一種。

依據 Tika 對這些的說明,所謂「某些人們」是a無畏山住者(Abhayagiri-vasino)、b北寺住者(Uttaravihara-vasino)、c《精髓要集》(Sarasamasa)師、d. Upatissa 的《解脫道論》。關於這些名稱,著作者是繼承 Lily de silva 之說,將此一部分一邊批判一邊更使其明確,[170] 然後作如次之說明。

即所謂 a 的無畏山住者是指無畏山派的人,無畏山寺位於當時斯里藍卡首都 Anuradhapura 的北部,此寺又稱為北寺(Uttara-vihara)所以 b 的北寺住者同於a的無畏山住者。c的《精髓要集》師(Sarasamasa-acariya),可能是奉行對經藏四部的簡單註釋書《精髓要集》之說的人們,此書似乎是著作於南寺(Dakkhinavihara)的。南寺未出現於 Atthakatha,是首都南方的寺係無畏山(北寺)的一分派。據傳 Mahasena 王(後 276-303)於首都中央的大寺鄰近建造祇陀林寺,然後獻給南寺住者(《大史》37, vv. 32, 33)所以此派後來被稱為祇陀林寺派(Jetavanavihara vasino),於是斯里藍卡的巴利佛教分為大寺派、無畏山派、祇陀林寺派之三派。

總之,a與b是無畏山派(北寺住者)、c是祇陀林寺派(南寺住者)、d是所謂《解脫道論》的無畏山住者的論著。據著作者認為佛音所引用的「其他的人們」之說,是多少有些反對大寺派之說的,但其他則非異於大寺派說,是為了代表大寺派說補足此的場合也有。那是舉二九例一一加以嚴密地檢討的結果。

著作者由於精查現存所有的 Atthakatha,進而將成為其源泉資料的也全部加以檢討,乃至成立現存 Atthakatha 的經過,從印度追究到斯里藍卡,特別是把斯里藍卡的註釋活動與斯里藍卡王位的世代對應起來作具體的追究,同時對斯里藍卡佛教的傳燈係譜一併查明,開拓了前人未踏之分野。

關於各個的 Atthakatha 今後尚有可研究之點,但能將 Atthakatha 作全體的綜合的,運用所有的資料加以究明之點,本書可說是世界的巴利佛教研究上的一大金字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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