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0月6日 星期四

陳寅恪:未發表的文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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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中為「鱟」,後的硬殼為台灣民間慣用的「勺子」)

 

版主按語:讀到陳寅恪,每恨他放棄別開天地、放棄以跨語言文本校勘佛典的學識、才力,而先去做史部與集部的著述,讓這一門可以超越歐美的學術延擱了近一百年。

 

本文引自《豆瓣網》

http://www.douban.com/group/topic/8284774/

陳寅恪部分未成之稿

2009-10-11 21:16:32 來自: 辯無勝


或益學術,或添談資,本人手錄以悅諸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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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輯自陳寅恪與劉永濟書 1942年9月23日)

弟廿年所擬著述而未成之稿,悉在阿南遺失。中有〈蒙古源流注〉,係依據其蒙滿文諸本,并參稽其所出之西藏原書、四庫提要所謂咖喇卜經等者,考訂其得失。與沈乙庵書大異。後聞伯希和在庫倫獲元秘史元本,故欲俟其刊佈,再有所增刪。用力雖勤而原書價值頗不高,今稿既已失去,亦不復談論此事矣。

又有〈世說新語注〉,主旨在考釋魏晉清談及糾補劉注之疏失。

又有〈五代史記注〉,其體裁與彭、劉舊注不同,宗趣亦別,意在考釋永叔議論之根據,北宋思想史之一片段也。

又凡佛教經典之存於梵文者,與藏譯及中譯合校,凡譯匠之得失,原本之爲何(今梵本亦非盡善本,有不及譯本所依據者。又其所據之本,亦有與今不同者。其異同得失,皆略能窺知)列於校記。今雖失去,將來必有爲之者。又鋼和泰逝後,弟復苦其繁瑣,亦不敢涉及此事。但有巴利文《長老尼詩偈》一部,中文無今譯本,間散見於阿含經。鋼君不甚精巴利文,在北平時未與詳校。弟前居柏林時,從德名家受讀,頗喜婦人入道之詩,哀而不怨,深契詩經之旨。然俱是西曆紀元前作品,尤爲可貴。欲集中舊譯并補釋及解精其詩,亦俱失去。

見《陳寅恪集》之《書信集》,三聯書店2001年版第25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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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r HC,    2011年10月6日  9:00

沒想到自己所寫的會與陳寅恪有關,居然是步陳寅恪的後塵。真是要謝謝你,老實說,如果不是因為你在關注陳寅恪,我根本不會去注意這麼一位學者:

又凡佛教經典之存於梵文者,與藏譯及中譯合校,凡譯匠之得失,原本之爲何(今梵本亦非盡善本,有不及譯本所依據者。又其所據之本,亦有與今不同者。其異同得失,皆略能窺知)列於校記。今雖失去,將來必有爲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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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r HC, 2011年10月6日  10:58

   如果1942 陳寅恪那時開始拓展此一領域,可以說是與世界學術水準並駕齊驅,再個十年,一定是可以執此學術領域牛耳。

   事隔68年,華人世界已經落後很多,可能要再五十年才能與世界學術水準並肩。試看2011年 IABS 在法鼓山的年會。華人似乎沒有人能列於大師級的名單。

   其實,只要翻一翻期刊,看一些重要論文有否引用華人著述就知道,不是國內關起門來、閉著眼睛瞎捧「大師」可以充數的。

主要還是封建思想作祟,一定得是經史子集才算「經世之學」、「傳世之作」,不把佛教典籍當作珍貴的文化遺產所致。

讀到今天諾貝爾化學獎得主的報導,當初他的「準晶 quasi-crystal」論文八次投稿到學術期刊均被拒絕,最後編輯建議他邀請找一位著名的學者作 co-author,才過關,得見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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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C: 2011年10月6日  13:21

這跟陳個人沒什麼相關,學問需要穩定的大學和傳承。中國的現代學術 20世紀才開始,而且跌跌撞撞了許多次,這是很顯然的。

梁啟超當時就發現日本有很多學者,而中國卻連一個都沒有,胡適14歲時,已要讀日本維新30年史了。

我前日讀法鼓山的newsletter ,實在搞不清楚佛教團體要這樣人間運動會幹嘛。你參加的論學會,其實應轉給法鼓大學辦,取得政府的資源,可能來得長久。

學術要幾代的累積,我想你再嘆或焦慮也沒用的,我們的落後並不只是佛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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